听朋友说,欧洲变了——曾经的反战旗帜不再飘扬,和平的呼声渐渐消散。他提到,一些瑞典和英国朋友回到故土后,发现家乡已容不下半点反战或反乌的言论。公开场合若敢质疑乌克兰对俄抗争到底的立场,或支持泽连斯基妥协、接受特朗普的停火矿产协议,后果不堪设想:教师可能因被举报丢掉饭碗,公司职员可能面临解雇,甚至在网上发表异见,也会被禁言、抓捕。违反“政治正确”的代价是被网暴,承受舆论“公审”的重压。
二战后,欧洲曾是反战的大本营。当年美国入侵伊拉克,伦敦街头50万人走上街头抗议。可如今,风向骤变。支持俄罗斯被视为如同穿上纳粹制服、拥护独裁者般不可饶恕。在他们眼中,捍卫“主权不受侵犯”的正义和赢得“卫国战争”的荣耀凌驾一切。为了自由与正义,乌克兰人被认为理应献出生命与财产。
如今,大多数欧洲人只接受主流媒体的单一叙事。关于俄乌冲突的起因、经过与是非,“政治正确”的版本早已被西方宣传机器和媒体牢牢掌控。支持俄罗斯的视角——比如顿巴斯屠杀、北约东扩对俄威胁、乌克兰的腐败——被斥为异端。除了X平台和Telegram,鲜有它们的踪影。
我并不支持俄罗斯出兵乌克兰解决问题。暴力只会带来更大的连锁伤害。但我也反对泽连斯基与俄罗斯展开大规模武力对抗。政府无法代表绝对正义,至多反映部分民意。乌克兰号称保家卫国,可仍有许多亲俄、讲俄语的民众,几百年来与俄罗斯的血脉纽带难以割舍。他们未必想与俄开战,更不愿被征兵送上战场,却不得不承受家园被毁的苦果。你能说他们不爱国吗?俄罗斯也曾是他们的祖国。然而,主流叙事却煽动两国仇恨,西方左派从中挑拨。美国支持2014年乌克兰颜色革命推翻民选总统,乌克兰将加入北约写入宪法,顿巴斯屠杀接连发生——这些真相被刻意掩盖,只剩“普京独裁、领土扩张”的单调剧本。
纳粹高官戈林曾说,要让民众接受战争,“只需告诉他们正被攻击,再谴责和平主义者不够爱国……这招在哪都管用。”对普通人而言,战争意味着什么?死亡、伤残、高税、债务、牺牲、贫困、征兵的奴役,以及自由的剥夺。正如米塞斯在《人的行动》中写道,士兵永远是战争中付出最高代价的人。
乌克兰已饱受几年战火洗礼。可从生命的角度看,与其牺牲几十万人,不如选择妥协甚至投降。毕竟奴隶制已不复存在,停火或投降未必意味着基本权利荡然无存。若通过谈判,在俄占区非军事化,由联合国接管,建立缓冲区,划分俄语区与乌语区,总比乌克兰新语言法禁俄语、禁俄罗斯文化的极端政策更合理。
说到底,两国政府的疆域之争不过是征税权之争。领土损失是损失,但数十万人的死亡更是无法承受之重。前者对百姓只是虚幻的“幅员辽阔”,后者却是底层民众血淋淋的代价。从个体主义看,亡国与被征兵上战场都是不幸,但前者只是换个收税的政府,后者却是连命都保不住的悲剧。
推荐大家读读《网络国家》(The Network State)。未来,民族国家或将被网络国家取代,地域政府让位给共识政府,强制变为选择。身份由自组织定义,而非国家标签;货币是非主权的加密货币;权力从集中走向分散,靠暴力维系的大一统政府将退出历史。到那时,民族优越感、地域文明差异不再左右人与人的关系。冲突无需诉诸武力,一场线上投票或AI裁判的模拟游戏就能决胜负,胜者赢得的是一份自执行的协议。